？”何野嗤笑了一声，满含嘲讽，“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，别叫我回去。”

&esp;&esp;“囡囡，你爸真改好了。”宋芳芳苍白地劝道，“就回来吃个饭行么？”

&esp;&esp;改好了个屁。

&esp;&esp;“我很忙，要上班，没空。”她捏起落在床上的钥匙，果断放进口袋，“不回去。”

&esp;&esp;那边没了声息，界面却显示着正在通话中。

&esp;&esp;何野等了会，对面还是不说话，她率先道：“没事我挂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囡囡，你在学校还好么？”宋芳芳急忙道，“晚上冷，被子暖不暖和，我给你送床被子要不要？”

&esp;&esp;她捏了捏薄了不少的被子，回绝道：“别，我暖得很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缺不缺棉袄鞋子？”宋芳芳又说，“我送过去吧，天气预报上说过几天还要下雪，到时候更冷，熬不住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有空担心我，不如琢磨一下何聪初三毕业能干什么。”何野不耐烦道，“他总不能一直啃老吧？”

&esp;&esp;说完她感觉不严谨，又改口补了一句：“不对，是啃妈，毕竟也指望不上何建国。”

&esp;&esp;“囡囡。”宋芳芳无力地叫了她一声，“再怎么样，咱也是一家人。”

&esp;&esp;“别跟我说什么一家人！”何野决绝地反驳，“狗屁一家人，那是你！”

&esp;&esp;那边又沉默了，伴随着轻轻的叹息。

&esp;&esp;一家人？一家人才不会拿刀砍血浓于水的亲人。

&esp;&esp;是何建国亲手毁了这个家。

&esp;&esp;她呼吸慢慢平稳，沉着冷漠地说：“我不会回去的，你要受罪一个人回去受，别拉上我。”

&esp;&esp;她说完，在无边的安静中挂了电话。

&esp;&esp;头顶上的灯呼一下暗了，只剩下手机屏幕上散发出幽幽白光，映得女孩子毫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。

&esp;&esp;她握住口袋里冷硬的钥匙，坚硬的棱角刺得掌心隐隐发疼。

&esp;&esp;元旦节，附中要上完两节课才能放假。

&esp;&esp;这两节都是生物课，一个班的人更加天不怕地不怕，欢快地闹腾，吵翻了天。

&esp;&esp;何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，刻意支着脑袋，后脑勺对着祁麟。

&esp;&esp;昨晚的事情让她俩确实很尴尬，或者换个说法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尴尬。

&esp;&esp;以至于一个上午她都低着头，成功和祁麟一次都没对视成功。

&esp;&esp;昨晚她翻来覆去没睡着，一直琢磨祁麟到底喜欢她什么。

&esp;&esp;到最后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，只能想了个说服自己的理由——世界人口千千万，刚好祁麟就好她这种平平无奇的一口。

&esp;&esp;生物老师很文静，就算是这种场面也没让她失态，依旧轻声细语地讲题。

&esp;&esp;非常助眠。

&esp;&esp;何野眨着越来越眯瞪的眼睛，视线慢慢聚集在坐她面前时不时低头做笔记的叶迟迟身上。

&esp;&esp;两相配合，她都快睡着了。

&esp;&esp;脑袋不受控制地往下坠，她十分顽强的又抬了起来，反复好几次，在又一次慢慢不受控制下坠时，她刚要抬起头，有人托住了她的头。

&esp;&esp;眼睛实在睁不开，她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疑惑的轻哼。

&esp;&esp;“实在困了就睡会。”祁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“下课我叫你。”

&esp;&esp;她实在撑不起将自己硕重的脑袋放在桌面上，况且桌面不如肩膀舒服，也不是第一次靠着祁麟睡觉，何野自我安慰了一番，心安理得地睡着了。

&esp;&esp;两节生物课睡一觉就过去了，她再次睁眼醒来，教室里人走的差不多了。

&esp;&esp;何野瞬间清醒，抹了抹脸说：“放学怎么不叫我？”

&esp;&esp;“也没一会儿。”祁麟揉了揉肩。

&esp;&esp;她看了眼钟，快十点半了，比放学晚了一小时。

&esp;&esp;“不好意思。”何野说，“太困了。”

&esp;&esp;“理解。”祁麟从桌面上拿了几张试卷给她，“假期作业，一科一张。”

&esp;&esp;她随便卷成一卷，教室空无一人，她们无话可聊，很容易就会想起一些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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