球推得歪斜。
&esp;&esp;那是京市另外一波卧底的人马,他们平时根本不会进行交流,唯有王国寿曾因为避孕药这种私事拜托过其中的一个老同学。
&esp;&esp;在彷徨之间,王国寿好像在灯光下看见了自己的两张脸。
&esp;&esp;一张是此刻冷汗浸透的臃肿面庞。
&esp;&esp;另一张却是1957年站在台市情报站合影时那个意气风发青年的笑脸。
&esp;&esp;可终究,他早已不再年轻,对于党国的热爱也早就在茶米油盐中消磨殆尽。
&esp;&esp;这一刻,他忽然想,如果他真是王国涛该多好啊!
&esp;&esp;他就永远会是那个被同事们信赖的、爱吃亏的老实人,那个街坊邻里眼中性格好、文化高的读书人……
&esp;&esp;王国寿这才明白过来,他早就蒙骗了自己,把自己真给当成王国涛了!
&esp;&esp;王国寿冷笑着,缓了半天,才怅然开口:“我叫王国寿,台市人,父母皆是军统局的高级文员,58年应台市要求,来到大陆……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在城西公安局的会议室里,气氛庄重而紧张。
&esp;&esp;公安局长周忆路坐在正中间,周围是各城区的公安局局长和副局长。
&esp;&esp;各城区分局负责人脊背绷出笔直的线条,二十余道目光凝结在投影幕布跳动的蓝光上,神色认真。
&esp;&esp;其中就属陈耀华尤为严肃,握笔的指节已然发白,手里的笔记却一字未动。
&esp;&esp;“老陈啊,”周忆路语气严肃,带着一丝责备,“你们这次可得好好反省反省。
&esp;&esp;为什么事儿老是出在你们城西?
&esp;&esp;上个月刚把公交车票造假那案子给破了,这又冒出来个特务案。
&esp;&esp;你这得负主要责任啊!
&esp;&esp;你们城西太过于松懈了,才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!”
&esp;&esp;可转而,周忆路忽然松了语气,指尖在卷宗扉页的案情责任上轻轻一划,“不过呢,这次幸亏没出大乱子,案子也算是圆满破获了。
&esp;&esp;这算是有惊无险,也算是将功补过了。
&esp;&esp;但是,该有的检讨还是不能少的。”
&esp;&esp;陈耀华坐在那里,吐出一口浊气。
&esp;&esp;他年纪大了,原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平稳退休,可再这样倒霉下去,看来这愿望怕是要落空了。
&esp;&esp;陈耀华沉声说道:“我一定会写出深刻的检讨,并且采取措施加以改正。”
&esp;&esp;周忆路也不想再多说什么,毕竟事情已经处理得比较妥当,他挥了挥手,示意会议继续进行。
&esp;&esp;会议结束后,众人陆续散去,周忆路却主动将陈耀华留了下来。
&esp;&esp;周忆路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老陈同志啊,我听说在这次案件侦破中,主要的线索都是你们家的小辈们发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