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艳儿拗不过少丰,还是被他拉到了门边,两人贴着墙角偷听那边的对话。
就听到赵宁瑞一直在说:“淮安,如今新帝登基,已和当年不一样了……”
“国家需要你……”
“倾巢之下岂有完卵……”
“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…”
而不管赵宁瑞怎么说,古淮安始终一副侧耳聆听但是保持沉默的样子,让赵宁瑞吃不准他是怎么想的。
就在赵宁瑞急三火四的都要拍桌子逼他给句话的时候,古淮安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,“你为什么确定艳儿是你的孩子!”
这话锋一转,倒弄得赵宁瑞有点措手不及,可是他既然古淮安这么问了,他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。
只不过刚刚还慷慨激昂的俊脸一点点变得惆怅万千,他坐了下来,低声说道:“因为那孩子带的长命锁是我给鸢鸢的,那是我的的贴身之物,还是先帝御赐的,我当年答应了鸢鸢回到京城等时机合适了就将她接过去……可是你也知道当时我的情况……朝里乱的那样厉害…我自己都朝夕难保……我怎么能把鸢鸢带去京城呢…那里完全是龙潭虎穴……还不如在这里来的安全……”
说道这里赵宁瑞抬起头来看向古淮安,“到了后来连你都被奸人所害,一怒之下离开军队……不也是对当时的失望透顶么?”
古淮安听到这里不置可否,淡淡的问了一句,“新帝登基也有些时日了,怎么也不见你来寻亲呢?”
赵宁瑞不由得哑然失笑,“你以为我没有找过!我找了,但是我派去的人竟然告诉我鸢鸢早就不在人世了,生孩子时候走掉的,一尸两命。现在想来也是我母妃的手笔,她知道这些年来我对鸢鸢一直念念不忘,她怕我真的把鸢鸢接来,我那么喜欢鸢鸢,王府里怎么还能容得下其他女子?!”
古淮安沉默了,其实对于赵宁瑞当初被其他藩王追杀,藏匿于乡间之时有过一段露水姻缘的事儿他也略知一二,只不过确实如同他所说的,那时党派之争激烈,哪里还顾得上儿女私情。
而至于后来的事儿老王妃那么做也情有可原,艳儿的娘生下艳儿之后不久就嫁给了少丰的爹,又有了少丰,这样的女人万万不可进王府,而对于赵宁瑞来说,夺人妻子的事儿他又不是做不出来,在他心里肯定只会觉得那只是完璧归赵而已。
但据他了解,艳儿的娘真心喜欢的是少丰的爹,至于她和赵宁瑞那段旧帐,还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只是赵宁瑞的一厢情愿。
但是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,艳儿是赵宁瑞的女儿的事儿倒是八九不离十的,一来他叫得出艳儿娘亲的乳名,所有事情发生的时间也都对得上,二来赵宁瑞这厮,文韬武略样样不行,但是的确是生了一副好模样,仔细看看他和艳儿,两人的眉目之间多少还有真的有些相似。
而这时赵宁瑞突然扬起头来,想把眼里的泪水给憋回去,继续喃喃道:"我自从在前几年得知你是诈死之后,我就一直在想法设法寻你,在我启程之前,了解到你在这山村里娶了一个病弱的寡妇,又在那个寡妇去世之后,照顾他们的一双儿女,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那寡妇竟然就是我的鸢鸢……"
随后他一抹自己眼角的泪滴,“我终究还是来迟了……”
古淮安也知道男儿有泪不轻掸,只因未到伤心时,他不知道赵宁瑞有多喜欢艳儿的娘,但是相信没有谁能胜过他记忆里的那个女人那般美好。
他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,以示安慰。
结果赵怀安反手就按住了古淮安按在他肩膀上的手,“很感谢你这些年来对她们母女的照顾……大家兄弟一场……不管怎样……艳儿我还是要带她走的……我当年没有能力照顾她的母亲……但是我现在绝对有能力照顾好我们的女儿……”
听了这话,古淮安瞬间脸就板了起来。
赵宁瑞和他也算是发小,早年赵宁瑞母妃一族和他们手握兵权的古家走的很近,虽然古淮安比他小上几岁,但是从小到大都是他指挥他干这干那,赵宁瑞这人虽然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软弱蠢笨,和完全不符合皇家之人的单纯鲁直,但是他命好。
他在夺嫡之争中存活了下来,保护了太子遗孤,拥护那孩子凳了大典,成了一代功臣,因为只有忠心又毫无才能根本不被新帝所忌惮,这才坐稳了他九皇叔的位置。
只是他倒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么,他古淮安会选择重新披上战甲,绝对不是为了什么家国情怀,也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,更不是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,而是为了小艳儿,他想要守护的人。
赶走那些鞑子,他们才能继续享受这安静祥和的生活,他重新回归拿回功勋,才能正式迎娶艳儿,谁让赵宁瑞如此好命的还是艳儿的亲爹?
说白了,艳儿是皇室血脉,大小也是个郡主,而他若只是一届村夫那可是根本就高攀不起的。
想到这里,古淮安站起身来,走到了房门口,用力的把门打卡,“哎呦……”
两个依偎在门上的孩子顿时失去了依靠,跌了进来,而古淮安一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