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一顿,补充道:“主要是授衣假回来后,国子监内有大考,他们考的不错,我想不若就弄个烧烤宴奖励他们。”
正好后日是他休沐,明日让府上厨子准备食材,大冬日的围在院子里烧烤也算快乐。
阿朝道:“确实是要奖励一番的,他们从被人唾弃到现在被人称赞,除了夫子你的谆谆教导也少不得他们的努力。”
谢临洲指尖在温热的水里轻轻划着,闻言笑出声:“我就知道你会答应。上次去西市,见有铺子卖那种腌得酸甜的梅子酱,配烤肉正好,明日让厨子多备些。”
“还有还有,”阿朝忽然想起什么,眼眸亮了亮,“前几日师娘让人送了些晒干的菌子,泡发后串起来烤,定是喷香。再让小厨房温些米酒,吃着烤肉喝口暖酒,才不算辜负这冬夜。”
谢临洲抬眼看向他,眼底盛着笑意:“都听你的。明日我让管家去市集多买些新鲜的牛羊肉,再备些时蔬,让他们来了有的选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,“不过话说回来,长风那性子,若是让他瞧见我院子里那株腊梅开了,指不定要缠着我折几枝带走。”
阿朝掩唇轻笑:“无事,我会替你护住你的腊梅的,毕竟是你寒冬亲自栽下的,要是被他折了,我会替你心疼好几日的。”
谢临洲宠溺的说了声好。
铜盆里的水汽袅袅升起,模糊了两人的眉眼,暖融融的气息在屋内漫开,连窗外的寒风都似柔和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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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的阳光难得这样透亮,透过院角腊梅的枝桠,洒在青砖地上,留下细碎的光斑。
完成了课业,阿朝便让府里的仆役早把院子收拾妥当。
青砖地上架起了两座铜制烤炉,旁边木桌上码满了切好的食材。
肥瘦相间的羊肉被切成薄片,裹着晶莹的糖霜;带骨的肋排提前用酱料腌透,泛着诱人的红;还有串好的菌子、青椒与豆腐,连阿朝提过的梅子酱都装在细瓷小碗里,摆得整整齐齐。
阿朝蹲在烤炉旁,伸手碰了碰炉壁,温温的热度透过指尖传来,让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。“年哥儿,你看这炭火燃得正好,等会儿烤羊肉肯定外焦里嫩。”
年哥儿正蹲在一旁,把串好的菌子串摆进竹篮里,闻言抬头笑道:“少君放心,这炭火是按少爷说,用的松木炭,烤出来的肉带着股松香味,比普通木炭更提鲜。”
他说着,面对四处忙活下人们灼热的视线,小心翼翼道:“少君,你瞧着我们这些下人可有机会也弄一次烤肉宴尝尝?”
他年哥儿从今日一早起来知晓要弄烤肉宴后,就被府内的下人拉到一边,七嘴八舌的问、央求,最后成了他们的希望。
阿朝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,到一旁的铜盆洗干净手,“府内下人虽不算多,但要是弄烤肉宴,我需和夫子商量商量。”
年哥儿心中大喜,“谢谢少君,谢谢少君。”
说完这话,阿朝心里却在琢磨着此事的可行之处。
他走到木桌旁拿起一小碟梅子酱,用筷子沾了点尝了尝,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。
在四周观察一番,阿朝又想起什么,转头对年哥儿道,“对了,等会儿学子们来了,你多盯着点烤炉,别让他们把肉烤焦了。”
有这番言语,多得了在温泉小院里,他和襄哥儿他们弄的烤肉,闲聊聊过了,肉糊了。
年哥儿也跟着笑了:“少君放心,我会看着的。再说还有青砚、青风哥们、翠姐姐在,他们做事细致,定不会让学子们闹笑话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,“方才听下人们说,今日街上的雪化了不少,谢公子下值回来的路应该好走些,说不定能比往常早到一刻。”
阿朝抬头望了望天色,阳光越发暖了,连院外的麻雀都落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。
“可不是嘛,这天气要是能再多来几天就好了。等过几日不忙了,我们也能请人来烧烤。”
他说着,又拿起一串青椒串,对着阳光看了看,青椒的颜色鲜绿,看着就有食欲。
正闲聊着,院外传来下人的声音,说谢临洲带着学子们快到门口了。
阿朝眼睛一亮,忙整理了一下衣襟,对年哥儿道:“快把烤炉的炭火再拨旺些,咱们准备迎客了。”
年哥儿应了声,手里的动作也快了起来,暖融融的阳光下,烤炉的炭火渐渐旺了,空气中似乎已经飘起了烤肉的香气。
“师郎,师郎,我们来了。”院门外传来清脆的招呼声,阿朝刚转身,就见几个身着青衫的学子簇拥着谢临洲走进来,脸上都带着雀跃的笑意。
为首的学子叫赫然是沈长风,他刚进门就盯着烤炉直咽口水:“师郎,我们老远就闻见香味了,您这烤炉可太馋人了。”
阿朝笑着走上前,面对他们的热情,笑意盈盈道:“别急,炭火刚旺,正好能烤肋排。你们路上雪化得厉害吗?没滑倒吧?”
“没呢,师郎。”另一个叫林舒的学子连忙摆手,“夫子特意让马车走得慢,还让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