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了再死。
“我不能死,我不能死。”
正在一旁看书的凌弘靖,听到小混账又说梦话,一本书砸过去,落在那人的胳膊上。睡觉就睡觉,没见过他这么吵的,不是打呼噜就是磨牙,还说梦话。
睡品如人品,都一样的差。
齐佳彦吃痛,恍然从梦中惊醒,猛的睁开眼睛,看到红漆木的平屋顶,正常房子没有这样的屋顶,他这是在船上?本想支起身子,可是刚一挪动,双腿之间就疼动不已,似是有万根银针扎过。
低头一看,他下身只盖了一块布,小风一吹,凉飕飕一片,他裤子去哪了?
转头看见坐在一旁的凌弘靖,尖声叫道:“宏二,你丫对我做了什么?”莫不是这丫的假正经,真的趁他昏迷睡了他?
看齐佳彦那混账的表情,凌弘靖就知道他脑子里净又是些污秽之事,又一本书砸过去,落在人的腿上,痛的齐佳彦又咋呼起来。
中气这么足,看来是没什么事了,他还真担心齐家小少爷死在他身边。
“瞎琢磨什么呢?你看你那腿上都是伤,敷药之后还能穿裤子吗?”再说他对这混账毫无兴趣,当然对其他男人也没兴趣,他根正苗红,正常男人一个。
若不是看在他是齐家小少爷的份上,他才不会管他。
他已离开朝廷三年,与朝中大臣都不熟悉,此次回京,若是母妃不愿意帮他,确实需要找个人替他在父皇面前说些好话。
齐家原也是将门,齐佳彦的太爷爷曾是盛国有名的将军,屡建军功,只是后代身体多羸弱,不宜从军,大都选择走文臣之路。而当今圣上重文轻武,五品以上的官员齐家出了三位,三品大员有两位,齐家的姑奶奶是青州江家的老太太。
总之齐家近两代的子孙,无论是留守的儿子还是外嫁的女儿,都是有出息的,共同支撑起了齐家在世家大族中的地位。
所以看了齐佳彦的那九个字,他觉得齐家或许可以当个备选来用。
纵然齐家与江家同气连枝,以后必是会支持三弟的。可是当下三弟还小不说,关于储君之位,朝廷大臣一直都在为立嫡立长争论不休,眼下来看,其他皇子非嫡非长,都与储君之位无缘。
再说他只是让齐家帮他去一趟西北,与皇位也没什么牵扯,齐佳彦若是帮他,说不定齐侍郎真的会为他在父皇面前说上几句,助他西北成行。
诸如这般缘由,他才能一路带着齐家这小混账。
齐佳彦刚醒时脑子不清楚,如今被砸了一下,再看宏二一脸的不屑,就知道是自己睡糊涂了。他清醒的时候宏二都对他没有兴趣,更何况如今他这副脏兮兮的模样,他甚至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酸臭味。
不过没做就没做,他也不用尴尬,便没话找话道:“宏二,我们这是在船上?”
看凌弘靖点头,他又继续问:“为什么突然改坐船了?心疼我?”古人说心疼便是爱一个人的开始。
“我也腿疼。”
“哦,破皮了吗?那让我看看?”
“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?”这个人就不能好好说话。
“看一看怎么了?你不都看完我的了吗?给给给,你再好好看看。再说我早都看过你的了,摸都摸过了,害羞什么?反正如今我们在这船上也无事可做。”齐佳彦边说边支棱着下身,担心凌弘靖看不清,把那块布扯开,还往前凑凑,反正都这样了,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。
齐佳彦记得第一次看见宏二的,就惊叹于竟然能有人的尺寸那么可观。
再低头看看自己的,只觉得是饭吃少了,导致那东西没长开,跟他的个头似的。
懒得搭理他的挑衅,凌弘靖准备去甲板上透透气,船是驿站伙计帮他找的,是一艘来往临安与南境的商船。他花光了身上的盘缠换了一个小舱室,船主一日可提供两餐,承诺五日之内便能到临安码头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