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人家私奔,胡搅蛮缠的女人,和她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去。”
白惊懒懒的支着下巴听她小声抱怨,只见裴柔丽说这些的时候,脸上的神情是又气又羞又怨,染着红晕的鹅蛋小脸儿媚态横生,直看得人想凑上去一亲芳泽。这样的尤物真是人间少见,怪不得阅美人无数的长乐公主把持不住,非要拘着她在身边。
“裴掌柜,这满天下怕只有你会说十六岁战匈奴、十八岁斗言家的长乐公主,是个胡搅蛮缠的女人。”
裴柔丽摆了摆手,“真不是我胡说,你是没见她耍脾气的无赖样,真的是能把人活活气死,我能活到现在全靠听话。”所以她才不能主动去问她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。
说这话的时候裴柔丽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,这人酒量不咋地,这才不过两刻钟,一壶酒就被她哐哐喝了一大半,此时已经有些微醺。
好在今日也没什么事,白惊索性又温了一壶慢慢喝着,陪着她天南地北的胡扯。两人的话题没什么拘束,往日形态端庄的裴掌柜,喝多了也会说些浑话,逗的白惊乐的不行。
元宵节
第二日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,展兰叫醒了酩酊大醉的裴柔丽,今日铺子里事情多,身为掌柜的她不能偷懒。宿醉的裴柔丽只觉得头疼欲裂,由展兰服侍着灌了一碗醒酒汤,又好好的洗漱一番,才感觉人活过来了,打起精神去铺子二楼坐镇。
她基本不在铺子里露面,全权交给白惊撑台面,这也是凌淑锦同意她出来的条件之一。
打清早起铺子前都是车水马龙,晚上南庆街上有花灯会。这会儿官衙里的差役都开始领着各商家准备,说今天皇上也会站在南城楼上与民同庆,这场花灯会势必要办的隆重。
一上午铺子里人来人往,白惊楼上楼下的跑,中午用饭时都有气无力的,不住的向裴柔丽抱怨,嚷嚷着要辞工。裴柔丽左耳朵进、右耳朵出,这种话她隔断时间就要喊上一遍,连店里的伙计都不当回事。
天刚擦黑时,一位打扮花枝招展的太太领着两位侍女进了店里,这个时间段能出来闲逛的不可能是正房太太。机灵的伙计上前搭话,认出是礼部尚书家的三姨太太,是渊虹的老顾客,就领着她进了后院。
正在窗前喝茶的裴柔丽早看到她了,等她进去,也跟着去了后院。这位姨太太爱炫耀,嘴上漏风,每次来总爱拉着渊虹说些有的没的。
渊虹接了消息,就在后院拱门那等着,院子里的灯笼都已经被点亮,深蓝色的夜空下,清幽小路,碧树黄灯。
她穿着一身浅褐色绣着海棠的衣裙,笑盈盈的同这位姨太太寒暄,带着她去了有暗间的屋子。暗间的门对在正屋背面,绕过去无人发现。
渊虹了解她的需求后,带着她来了这间屋子,屋子里挂着各式的衣裳,所用布料都是真丝绸缎,薄如轻纱,剪裁大胆精致。
尚书姨太太扬起纤手一一拂过,那料子轻轻擦过皮肤柔软光滑,光是看着都足够撩人情动。
“渊虹,这次你可要帮我选个最能衬我身姿的。今天十五,必须要把老爷留我房里,给那个老婆娘点颜色看看,省得一天到晚在我跟前耀武扬威,最烦看她那正房太太的恶心嘴脸,装的要死。”
渊虹笑着点了点头,挑了件设计十分大胆的衣服,帮着三姨太太去试。
“太太您长的好,穿什么都是风情万种,风姿迷人。”恭维话她们最是会说,不过这位姨太太确实漂亮,看人的时候媚眼如丝,嬉笑嗔怒之间,能把人魂都勾没了。
“就你会说话,也不知道我们老爷今晚什么时辰才能回府,他要陪着皇上去城楼看灯会,能去的都是皇亲贵族呢。”
“您家夫君真是有本事,能跟在皇上身边。”渊虹就当不知道她的身份。
那姨太太本就爱炫耀,听到夫君、太太这些词,心里更是乐开了花,“那可不是,皇子公主都在呢!不过听过长乐公主不去,她前些日子说错了话,被罚去感念寺当姑子去了,你说可笑不可笑?公主去当姑子,呵呵呵……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