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总之有王大树在,省去祝荷许多事儿,她转而去屋里生了一把火,因为没找到火盆,她直接在地上生火,用石头把火堆围起来,反正屋里的地就是细土。
&esp;&esp;祝荷发散思维,若是金砖铺地多好看。
&esp;&esp;药熬好时,卧房已经暖和起来。
&esp;&esp;给骆惊鹤喂药,他死活不张口,祝荷便直接用蛮力撬开他的嘴巴,将药灌进去,再堵住他的嘴。
&esp;&esp;中途,骆惊鹤的意识隐隐约约苏醒,迷蒙中见到令人作呕的脸,他本能抗拒,死死闭上嘴巴,身体紧绷颤抖,和祝荷唱起反调。
&esp;&esp;祝荷没空管他的抵触,在他耳边低语两下,骆惊鹤立马变得老老实实。
&esp;&esp;祝荷笑了,继续喂。
&esp;&esp;跟我斗?
&esp;&esp;做好所有,祝荷赞美自己是个大善人,竟然会免费给人当保姆也不算免费。
&esp;&esp;殊知此人与她有益。
&esp;&esp;“祝娘子,房门我修好了。”外边儿响起王大树的声音。
&esp;&esp;祝荷出去,换上一副温柔惊讶的表情:“这么快?大树哥,你怎么什么都会。”
&esp;&esp;王大树憨笑道:“没有没有,我只是正好会点皮毛,都是和我爹学的。”
&esp;&esp;“那也很了不起。”
&esp;&esp;王大树哪里遇到过这般会夸人的小妇人,特别是这音色,听一回,心跳便漏跳一拍,他没一点儿经验,脸发热,张了张口,嘴笨,不晓得回复,跟二愣子似的。
&esp;&esp;在裤子上胡乱揩两下手心热汗,王大树说:“那个,祝娘子,你检查检查,我怕出甚么问题。”
&esp;&esp;祝荷:“不用检查,我相信大树哥修门的技术,大树哥,累了吗?进去坐坐。”
&esp;&esp;王大树没瞅她,“不、不用,那、那样的话你们家还有哪里坏了,我来修。”
&esp;&esp;“没有了,而且一直麻烦大树哥,我感觉不太好。”
&esp;&esp;“不麻烦,不麻烦,我乐意。”
&esp;&esp;“真没有了,谢谢你,大树哥,你人真是太好了,我无以回报,我正好买了菜回来,你留下来吃顿饭吧。”
&esp;&esp;王大树推辞,祝荷堵他:“你不答应就是不给我面子。”
&esp;&esp;盛情难却,王大树晃了神,说:“那好吧,祝娘子,真没其他门坏了?”
&esp;&esp;祝荷脸上拾起轻松的笑容,柔声道:“骗你作甚。”
&esp;&esp;想起事,王大树道:“我在门上看到了脚印,很大,门是被谁给踹坏的吗?”
&esp;&esp;听言,祝荷面色转愁,只说:“是的。”语调略带恐惧和不安。
&esp;&esp;刚好被王大树听出来,他面色一变,立马道:“难道是今日来你家催债的那群人?”
&esp;&esp;祝荷沉默地撇过头,王大树道:“祝娘子,你若有难处不妨告诉我,咱们一个村的,乡亲之间帮个忙都是应该的,我会尽力帮助你的。”
&esp;&esp;闻言,祝荷面露感动,迟疑半晌,她低声诉道:“大树哥,你也晓得,惊鹤身子骨不好,特别是这两年,给他看病买药要花好多钱,我家男人在外吃苦吃累赚钱,有的事我不愿告诉他,给他徒增负担,就想着自己出去赚点钱补贴家用,加上当时急需钱,我一时糊涂,就被有心人给骗去借了高利贷,如今利上加利,老天也不肯怜惜我,前些日子我家男人还出了事去了,天塌了,叫我成了寡妇,我现在都”
&esp;&esp;“都不晓得该怎么办。今儿若非遇上大树哥你,恐怕惊鹤”祝荷脸色沉痛绝望,泫然欲泣。
&esp;&esp;王大树怜悯而慌张,忙笨拙安慰道:“你别哭。”
&esp;&esp;祝荷抽气,忽而腿发软,身姿不稳,王大树连忙伸手扶住她。
&esp;&esp;“小心。”
&esp;&esp;祝荷抽噎:“大树哥,谢谢你,我没事。”
&esp;&esp;王大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妇人成了孤苦无依的寡妇,他不由想,实在太可怜了,无论如何他都得帮助她。
&esp;&esp;毕竟都是一个村的。
&esp;&esp;王大树想到一个可能:“那些人莫非就是周玠的人?”
&esp;&esp;祝荷一言不发。
&esp;&esp;沉默即是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