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他的血盆大口,恶狠狠地说道:“上层的世家高门靠你爹这样的乡吏,基层官员来欺负整个京口百姓,你不去对这些真正的狗官下手,只会冲我出气,哼,刘裕,告诉你吧,我拉拢这些孩子,不是为了欺负一些孩童,而是要尽量壮大我的队伍,让他们听我的号令,最后一起加入天师道,因为我家大人早就说过,这南方东晋的权力,早就被建康世家所瓜分,再无我们其他士族的机会,只有推翻了整个朝廷,改天换日,我们才有出头之机,所以,我们徐家,和卢家,还有其他的十余家,就是纷纷出动,要么是加入天师道,要么是在京口特色新生力量,以备将来之需,刘裕,这才是真正的建义,是为我们这些底层草根,打出一份自己的天地!”
刘裕厉声道:“够了,不要为自己的天生反骨和野心欲望找借口,只会让我更不看起你,徐道覆,你们家和卢循家再怎么,在京口也不是最穷困的那一批人,甚至,你家的条件,家境要比我家好得多,我爹虽然在我记事之前就去世了,但是我们京口人都知道,他为官清廉,从不用手上的那点官职和权力为我们家谋私利,反观你们徐家,哼,连官职都没有,却是在京口到处借着欺骗新来的流民而圈地雇人,帮着天师道到处招摇撞骗,还引诱了很多人变卖田产,加入了天师道,你们家从来没有真正地为底层草根做过事,只是在利用他们,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野心和目的!”
细说多年恩怨事(二)
徐道覆的脸上横肉都在跳动,铜铃大小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,那缺了门牙的血盆大口里,喘着粗气,厉声道:“刘裕,你懂个球啊,我收伏这些草根孩子,让他们知道,只有跟着神教走,才能脱离苦海,入我神教,只要交五斗米就行,但一人有难,全教相助,尤其是你爹这样的狗官来收税抽丁之时,就是神教教友之间的互助,才能避免很多家破人亡的惨剧,我才是救京口百姓,而你父子,则是帮着朝廷,帮着当官的,来欺负京口穷人!”
刘裕冷冷地说道:“朝廷在京口本就有国策,京口之民皆为军户,从朝廷分地耕作,不用交税,只需要服那兵役而已,在我们少年时,东晋已经太平了近二十年,没有大的战事,而我们从小长大的环境,比起之前,也已经好了很多,倒是你们这些妖贼,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,挑起叛乱,搞乱天下,不知有多少人因为你们而死,就象卢悚之乱,先是想拉拢京口乡亲们随他一起作乱,结果无人响应,逃到京城后还不死心,拉拢了那些京城的反贼想要潜入皇宫行刺,结果还是被破获了,如果真的让你们得手,一时侥幸杀了皇帝,难道你们以为就可以以一些神棍的身份登基为帝,掌握大权?真是想多了!”
“大晋的皇帝死于非命,或者说被弑杀的不止一人,但是一个皇帝没了,从宗室中再选一个继位就是,只要天下还是姓司马,就是大家有共主,就是天下稳定的前提,你们害死一个皇帝,最多也就是造成天下战乱,各个势力拥立不同的司马氏宗室争夺一番,最后还是会有个新的皇帝,而天师道,则会因为叛乱而给斩尽杀绝,卢悚的行刺失败,对你们才是好事,不然你们早就给株连九族了。”
徐道覆哈哈一笑:“没什么,司马氏的皇帝本就是傀儡,给世家控制在手里,当一个只会在圣旨上盖章的工具而已,刘裕,我还得谢谢你爹的告密,因为他,我被神教提前接走,和卢循一起,成为了教主的弟子,更是被天道盟秘密培养成为使徒,从此我得以学到最上乘的兵法,这就是我以后成为天下战帅,所向无敌的原因!”
刘裕微微一笑:“鼠目寸光,什么兵法兵书战策,都不过是前人战斗经验的总结而已,兵法之妙,在于运用,而不是拘泥于成式,我从小在京口听战斗故事学到的兵法,比你在天道盟学到的,管用得多,要是真的靠兵法就能打遍天下,你又怎么会败在我的手中,输过这么多次,没赢哪怕是一次呢?”
徐道覆冷笑道:“那不过是你运气好罢了,我赢你也不是没有过,就象是在海盐之战,我设下埋伏,引你上当,你的部队几乎全军覆没,要不是你最后诈败装死,这会儿早就成我的刀下之鬼了,还有就是建康之战,我可是早就看破了你的那些虚招,就是要登岸焚舟,跟你决一死战,以你当时手中的兵力,是根本挡不住我的进攻,只恨那卢循,惜命保身,不敢拼命,才让你侥幸胜利!”
刘裕平静地说道:“那是因为你们这些野心家,反贼聚到一起,以力称雄,从无忠诚信义可言,就象天师道,不管怎么说,当年孙氏一族对你们有救命之恩,授业之德,你们不思回报,反而在失败之际,接受了天道盟的唆使,火并了教主孙恩,哼,这天下任何人都有理由杀孙恩,只有你们两个没有,如此狼子野心,忘恩负义,卢循又怎么会真正地信任你呢?”
徐道覆的脸色变得很难看,眼中黑手若隐若现,而大手也是紧紧地握着金刚巨杵的杵柄,一言不发。
刘裕的眼中冷芒闪闪,沉声道:“徐道覆,你们在成年后回到京口,虽然助那刁逵为虐,但我仍然叹服于你们当时学成的本事,希望你们能把这种本领用于正道,用于保国安民,拯救天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