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喂,黄书记。”楚琅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公用电话,播通了一个号码。
&esp;&esp;话筒对面的声音停顿了几秒,似乎是在分辨是谁,但对面没有沉默太久就给出了回应:“哈哈哈,怎么这个时间突然给我打电话啊?”
&esp;&esp;男人一开口,楚琅就意识到对方并没有认出自己的声音来,但他神色如常,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提醒道:“之前在凤凰酒店里的时候您让我有事可以过来麻烦一下您,现在刚好有件小事,您看……”
&esp;&esp;楚琅一提到凤凰酒店,黄书记就想起这个人来了,楚致晟的儿子,现基建局处长楚琅。
&esp;&esp;“当然算数,小琅你这说得什么话?叔答应你的事情能不做数吗?说吧有什么事?”在意识到给自己打电话的人是楚致晟的儿子后,黄书记热切的语气明显真诚了几分。
&esp;&esp;他最近忙着竞选,楚致晟手里那一票很关键,帮了他儿子自然就等于让楚致晟也承了自己的一份人情。
&esp;&esp;“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b市工业区的那个项目负责人。”楚琅的语气微顿:“她是家姐。”
&esp;&esp;对面沉默了良久。
&esp;&esp;“谁?楚山卉?”对面显然是非常惊讶的:“她是……你姐姐?”
&esp;&esp;“对的。”不知道为什么,楚琅觉得吐出这两个字十分的艰难,像是在逼迫着自己承认一件一直以来都不想面对的事情一样。
&esp;&esp;“所以就是有关那笔安置费的情况,您那边应该有信息渠道,所以我想问问,在年底能够批下来吗?”他其实已经把楚山卉升职的文书通过了。
&esp;&esp;按理来说现在她会到自己手下,成为他的直系下属,不用在负责工地的那些事,但张圩却说她不愿意移交手上的项目,这个项目的水比她之前接手的那些都要深。
&esp;&esp;如果这个项目没有问题,她继续经手也不是不可以,到时候成了就是政绩,他好写材料给上面再给她提一级。
&esp;&esp;但要是有问题,这个项目很显然会成为一口惊天大锅,别说丢饭碗了,更严重一点,甚至很有可能会被拘起来。
&esp;&esp;黄书记闻言沉沉地叹了口气:“你不早说她是你姐姐,好几天前我就给她打电话,让她移交项目了,她自己不愿意,好言难劝该死鬼,我就没有管她了。”
&esp;&esp;“你要早说她是你姐姐,我怎么也得让她把这个项目移交出去。”
&esp;&esp;“安置费下不来吗?”楚琅最关心的就是这个。
&esp;&esp;“哎,叔实话跟你讲了,悬!”
&esp;&esp;——
&esp;&esp;电话挂断之后楚琅那刻意舒展开的眉目,和脸上挂着假笑就消失殆尽了,他疲惫地按了按眉心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&esp;&esp;办公室里很安静,秘书被他支出去了,封闭的环境让他不由想起了几天前他在茶水间门口听到的对话。
&esp;&esp;“小卉,我们谈了五年了…五年的感情……”男人说话的语气带着些祈求:“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也知道。”
&esp;&esp;“我求求你不要把它当垃圾丢掉好吗?”
&esp;&esp;“戴上,不要拒绝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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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然后是男人和女人接吻的声音。
&esp;&esp;“我爱你……”男人的声音在发着颤。
&esp;&esp;要……结婚了吗?因为楚山卉拉着程子进了茶水间,秘书过来通知了他他,说楚山卉的那个男朋友看起来情绪有些不对劲,怕到时候出事,让他最好去看看。
&esp;&esp;原本打算拧开禁闭房门的手就这样定在空中顿住了,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在这个茶水间里,男人怎样单膝跪地地将戒指戴进她的中指。
&esp;&esp;然后拦着她的腰,抱住她和她接吻的。
&esp;&esp;楚琅其实有幻想过自己吻她。
&esp;&esp;在很早很早以前,在空荡无人的教室后排,她将她按在角落,小心翼翼地去亲她,她的胳膊会缠在他的脖颈上,张着嘴好让他可以伸舌头进去舔。
&esp;&esp;他们会在最好的年纪里面谈一场偷偷摸摸的恋爱,然后到了法定年龄,她会和他结婚。
&esp;&esp;可现在……
&esp;&esp;所有的妄想都这样在沉重的现实面前砰然坠地,他感觉自己的心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