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阳在办公室里彻底摊牌后,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的。
许泽川再也没有主动找过他,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,只有吃饭的时候会打照面,甚至能做到一个星期都不说一句话。
这种降到冰点的氛围之下,封阳又觉得有些不自在了,他有心想要赶人,却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迟迟开不了口。
真就是,请神容易送神难。
于是,在昔日的酒肉朋友再次向他发出邀约的时候,封阳罕见地答应了。
夜未央依然是那个奢华浮夸的销金窟,看到阔别俩月的封阳回归吃喝嫖赌的纨绔之列,狐朋狗友们都异常热情。
三杯两盏下肚,有人往他怀里塞了个前凸后翘的大美人儿,又吹了个流氓哨:
“新送来的,先给我们封少尝尝鲜。”
封阳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孩,身材火辣,皮肤白皙,脸上的神情妩媚又娇蛮,是他最喜欢的那种小野猫。
此时,小野猫饱满的胸脯紧贴着他的胸膛,乳波微微荡漾,诱人的深沟看起来就像个很能夹的鸡巴套子。
就在小野猫凑上来想要索吻的时候,封阳抬起酒杯挡住了她的红唇。
“没教过规矩?”他冷声道。
听到他的质问,小野猫顿在原地进退为难,身边的人怔愣几秒后也反应了过来,讪笑着出来打圆场:
“封少从来不让人亲,直接进入主题就行,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
闻言,小野猫立刻展现出了过人的专业素养,她乖巧地舔了舔透明的玻璃杯,露出个歉疚又讨好的笑容,然后自觉地掀起裙摆。
“算了。”封阳干净利落地把人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,连带着印上口红痕迹的杯子也扔到旁边。
“怎么个事儿?”拉皮条的人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,不阴不阳地讽刺道:“封少这是被校草养叼了,看不上外头这些野花野草了?”
封阳少见地没有发火,一言不发地点了点手机屏幕,脸上神色如常,心里却有几分古怪。
刚才小野猫贴上来的时候,他的脑子里突兀地冒出个莫名其妙的想法。
——许泽川从不这样。
说不上是因为被动手动脚的陪酒闹得太恶心,还是因为在这种时候想起许泽川太膈应,总之封阳觉得十分晦气。
他跟撺局的人打了个招呼,拒绝了荒淫糜乱的下半场,抓起手机直接走了。
十几年来,这是封少爷第一次早退。
夏天沉闷的空气里,他站在会所门口等代驾,体内的酒劲儿上来了,燥热的晚风一吹就觉得头痛欲裂,甚而让他有些后悔来赴约。
直到坐上车,醉酒的钝痛感仍然没有消减,封阳只能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光影来转移注意力。
万家灯火在他身边极速退去,越往二环走越是繁华喧闹,晚归的学生、加班的社畜还有街边的小摊小贩如潮如织,是生动又真实的、熙熙攘攘的烟火人间。
这一刻,封阳突然觉得,过去二十多年放浪形骸的生活,简直无聊透顶。
当然,这些怅惘情绪只是醉意上头时的副产物,封阳没打算向谁剖白。
他打开客厅的灯,想去厨房倒点水喝。
出乎意料的是,厨房里没人而灯却开着,小砂锅里正煮着不知道什么玩意儿,一股甜滋滋的味道。
打开盖子的瞬间,封阳本就有些不清醒的脑子里,cpu都要烧干了。
……这锅又浓又白的东西是什么?
许泽川的爱好就是大晚上的在家里煮长得像精液的糖水吗?
好在他很快就摒弃了脑海里那些黄色废料,因为他闻到了熟悉的奶香味,大概也想起来了这是以前的做饭阿姨经常煮的醒酒汤。
他关了火,缓缓地喝了半碗,休息片刻后头疼的症状果然消退了不少。
一时间,封阳的心情有些复杂。
他情绪上来的时候就想抽烟,但屋漏偏逢连夜雨,翻遍了抽屉都没能找到半根烟嘴,只有抽完的烟盒码了几大摞。
没办法,他只能去许泽川那里碰碰运气。
昏暗的走廊里,书房的门半掩着,透出大片暖黄的灯光,封阳径直走过去,还没来得及推门就愣住了。
许泽川正对着门口,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,耳蜗里挂着蓝牙耳机,像是在开视频会议。
他一手扣在桌子上轻点指尖,一手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,眉宇间尽是挥之不去的焦虑之色。
封阳从来没见过许泽川抽烟,这烟的味道十分清淡,近乎于女士烟,对于封阳来说实在是太娘了,但放在许泽川身上似乎又恰到好处。
这时,他听到许泽川开口说话了:“上次推掉的出差日程就安排在这周五吧。”
果然是在联系工作上的事,封阳顿了顿,没有着急进门。
然而,没过几秒,许泽川又说道:“找个中餐私厨来做饭,少做冷菜。”
“晚上要是没人吃饭就煮碗牛奶放在厨房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