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断上十根损得严重一些,说不定还能判定为伤残申请赔偿
裴净想着走路利索些就马上出院,在家躺着起码不花钱。盯着屏幕看久了有些头晕眼花,写完请假的邮件,他合上电脑,却看见谢筱竹站在面前。他下意识地掀开电脑挡住自己的脸,也挡住谢筱竹。
谢筱竹走过来合上他的电脑,裴净这才意识到不是幻觉。
谢筱竹穿着那件黑色大衣,前额的头发没有梳起来,垂落下来挡住眼睛。他问:“你去哪里了?我回家后没有找到你。”
裴净紧紧盯着他:“你别过来。”
谢筱竹向前走了一步:“我找了你很久。”
裴净觉得气短:“你不要找我。”
谢筱竹问:“你为什么会在医院里?”
他为什么会在医院里?裴净几乎笑出声。他把谢筱竹落在他身上的手推开:“我为什么在医院里这种事和你没有关系,请你离开。”
裴净觉得自己早该这么做的。自己早该坚决地推开这个男人,而不是半推半就地任凭他玩弄自己。明明有很大的决心,连坐牢也不怕,怎么会一直受到他的牵制呢?这样想着,他却忍不住带着哭腔说:“我不想看见你!”
病房里没有人。几乎能听见被褥摩擦的声音,急促的呼吸声也尤为明显。裴净反应过来时,自己已经哭得脸颊湿透。生病的时候尤为脆弱,就算不断告诉自己要坚强要独立,特别是在谢筱竹面前,不能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。可是也偏偏是在他面前,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了。这种感觉糟透了。被对方控制的感觉很好,但是如今这种控制已经变成了最大的威胁。
裴净为了控制住呼吸,小声地啜泣着,眼泪往下淌,还要同时用左手去擦。
谢筱竹慢慢蹲下,降到比卧床的他更低的高度,歪着头打量着他。裴净哭了半天,他看了半天,然后突然凑近他,舔了一下他的眼睛。
“咦?什么?不要”裴净惊慌失措地挡住脸。这一动作对他来说太剧烈了,一下子疼得眼泪又冒出来。谢筱竹又贴上来帮他舔干净,然后亲他的眼睛,亲得裴净方寸大乱。
他把谢筱竹推开后才注意到床头柜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保温盒。他问这是什么,谢筱竹噢了一声,说:“我让孙姨给你做了点吃的。”
谢筱竹弯腰把一个个饭盒摆上桌子。炖牛肉、虾仁鸡蛋羹、松茸菌菇汤、虽然不算丰盛,但是很精致。
裴净问:“这是孙姨做的?”
谢筱竹说:“是的,我说住院的人吃什么,她就做了这些。”
当勺子被递到嘴边时,裴净下意识地拧过头。他不知道为什么谢筱竹能够如此泰然自若,但是他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。
谢筱竹用手接着勺子说:“啊——”
裴净感觉汤要滴下来了,他不想弄脏被子,只能微微张开嘴把汤含进去。盐放多了,菌菇的味道也没有煮出来,但是他还是咽了下去。谢筱竹又夹了一只虾送过来,他这次紧闭着嘴决定不会屈服,但是不小心抬眼撞上谢筱竹的眼神,他大为慌乱,谢筱竹趁他不注意就把虾塞进了他嘴里。
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吃完了饭,裴净意识到自己的原则荡然无存后,在谢筱竹拿纸巾给他擦嘴的时候忍不住问:“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温柔?你根本不喜欢我,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唔”
他被谢筱竹吻住了。一个长久的吻结束,裴净有些发懵,脸还在发烫,谢筱竹又往他的眼睛上亲了几下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他说,“我爱你,你对我来说很重要。”
听得裴净晕晕乎乎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。心跳一下加速到有些呼吸困难,他瞬间忘记了身体内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疼痛。
尚未来得及仔细咀嚼一下这句话,谢筱竹又说:“你不会出卖我的,对吗?”
裴净没有听懂。
谢筱竹热切地握住他的手:“我知道你什么也不会告诉哥哥的。”
“早啊!”于佳泡完咖啡回到办公室,撒开嗓子打招呼,“小裴回来啦,身体好点了吗?”
裴净点头微笑:“嗯!可以工作了。”
“那就好,大家都很担心你,不过你看起来脸色挺不错!”于佳吸溜一口咖啡,忍不住凑近他嗅了嗅:“你今天用的是什么香水?好好闻,给我个链接。”
“是吗?晚点我发你。”裴净笑笑,扭头继续刷刷地翻票据,一边翻一边做记录。做到一半,他停下了动作,站起身走出办公室,来到洗手间,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透明瓶,拧开盖子,确认左右无人,仰头一饮而尽。
他发现了一种魔法药水,作用能维持到夜晚。一到次日白昼便失效,这时便需要加以补给,并随身携带一份做备用。
有钱人会服用价格高昂的药水,当做生活调剂用。但魔法药水对裴净来说是生活必需品。没有药水,他没有办法维持正常的生活,也没有办法去公司上班,更别提对他人笑脸相迎了。
他一般会买二锅头,白酒,兑一点水。偶尔用洋酒